小熊芝士丸

哇哇哇！等到了！

桑葚洱海:

*与史实无关。
*假如你舍一滴泪，假如老去我能陪，烟波里成灰去得也完美。




茶馆里讲评书的先生突然换了一段开场白。
每个人，我是说每个人，大概都曾经执意舍弃一切去爱一个人。可是，如果到头来，只余一场空，你会恨他吗？
恨他夺去了你所有的感情，连心肺都一并带了去。


没了你才算原罪，没了心才好相配，
我该用什么暖你一千岁。


“来，皇兄抱。”
李世民走在后花园里，往后宫里去拜见母后，就撞见一个小娃娃，背着手，仰头看着从山石缝里长出来的桃花树。
他自然会以为是自己的不知道排行第几的皇弟。
小娃娃转过头看着他，圆圆的眼睛眨了眨，似乎是在打量李世民。
不过，他的个子实在是太小了，李世民只觉得他一只手就足以把他抱起来，并没有多心，“你母妃是谁啊？”
“麦夫人。”
李世民愣了一下，“……你不是皇子？”
风吹过桃花树枝桠，带落一地花瓣，清清淡淡的桃花香飘满园。
他看到那个小娃娃的眼睛里浮起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。
细想想，才意识到那根本就是一种蔑视。只可惜，那时的李世民心里还端着些许温和，未曾多想。


“……还在用迂腐的老一套来和朕论理，这不是寻开心的吗？什么时候朝堂之上轮得到他们在这儿指手画脚的了？”
高延福心里也并不透亮，但他的职责不是国策对不对，而是李世民心情好不好。
“呵呵呵呵呵……想来也是替圣上琢磨办法的，只是一时急了，偶尔也有冲撞了圣上的时候……”
李世民也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，一个宦官，久居深宫，早就是成魔成精了的，凡事也必定都是顺着他的意，而不会说出些值得他细听细想地事的。
不过……他今早翻开的一页书翻了过去，露出后几页的图画。
“……圣上？”
李世民淡淡地收回了目光。
“好了，你的意思朕都是明白的……御膳房也该是备好了吧，你去看看，也省得让他们觉得，朕最近口味是不挑了，他们就可以随着心意做了。”
李世民手指在纸页上压了压，不动声色地合上了。
高延福退了出去，殿门扣合，把阳光清风挡在外面。悄然寂静，像阴霾一样笼罩在整个殿内，李世民手指一下一下扣在桌面上，发出哒哒的声响。
过了许久，李世民终于还是沉声道，“小贼，你是来盗财，还是取命？”
瘦小盈薄的小孩子无声地落在地上，不服气一般撇撇嘴，“你怎么发现我的？”
李世民细细端详着他，眉眼隽秀，手里反握着一柄开过刃的匕首，刀刃闪着森森的寒光。
看来，是取命的了。
“你可知道，这深宫中，除了朕和朕的禁卫军，外男是不得入内的。”他故意把这话说得意味深重，果然小孩儿脸上腾起一抹羞赧好看的嫣红。
“……我才不是为了……我是来杀你的！”
大义凛然。
然气势不足。
“哦？”李世民脸上带笑，“那就来试试吧。不过，如果你失败了，”他挑挑眉头，“朕可以亲自教你。”
“……闭嘴。”小孩儿想了一会儿，才看清李世民脸上并无善意的笑容，裹在衣服下面的手臂上寒毛倒竖，这个人果真是徒有一副好皮囊，哪有半分明君的模样。
李世民就坐在那里，仿佛笃定他不可能伤他分毫，这样的坦然愈发让小孩儿蓄势急躁。
反倒让李世民把他的破绽看得更清楚，轻而易举地制于怀中。李世民闻到小孩儿身上似乎飘着淡淡的桃花香，像酿了陈年的好酒，让人轻易地沉醉。
“你叫什么？”
他的语气温和，压在小孩儿肋骨上的手指却是用上了折骨的力道。
“……冯元一……”
他不曾想李世民有这般好的武功，被李世民攥住的手腕也是疼得让他冒出一身的冷汗，想来是脱臼了，软软地搁在李世民的手心里，他就像傀儡戏里的人偶，任凭李世民摆布。
“既然你杀不了朕，那就待在朕身边，直到你能把这匕首刺进这里。”
耳边李世民的声音低沉暗哑，却透着丝丝抑制不住地欣悦。
冯元一感觉到李世民贴在自己脊背上的胸膛里，那颗心脏有力地跳动着，像是嵌进了他自己的心窝里。
“从今往后，你就叫高力士。”
罪臣之子，总要远离浮世，却还要大隐隐于市，就是李世民的私心了。


人尽皆知，傀儡无心，方因牵丝动。
却无人知，傀儡有心，只因把心给了牵丝人，才为其而控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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